第3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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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2 章
家家戶戶的苞米收完，李老太從鎮子上回來了。
肉眼可見的憔悴。
“哎喲！你不是去鎮上享福去了嗎？咋這就回來了？都帶回來啥好東西了？也讓我們見見世面，開開眼界啊！”
李老太扯著脖子：“那是，鎮上的日子比咱們村裏好過多了，像我兒媳婦兒家，天天喝麥乳精補身子呢！你們知道麥乳精是個什麽味兒嗎？那叫一個好喝！”
趙老太看著她那樣兒，就不信這話，只是李老太吹牛罷了，村裏誰不吹牛的？
等著門口圍著的人都走了，趙老太跟著進了老李家。
“你兒媳婦兒生了？你這就回來了？”
李老太嘆口氣：“可不是生了嘛！剛生了三天，我趁著今兒回來收拾收拾布條子，好給她閨女當尿布。”
趙老太皺著眉：“咋？生了個丫頭片子？那你還伺候啥？”
李老太臉色不是很好：“我倒是想撂挑子不幹了，你是不知道我那個兒媳婦兒有多能折騰人，晚上大半夜的就要吃小餛飩，還得是肉餡的，吃不著就要鬧，偏偏老四那個沒出息的還慣著她，我才知道，他們家做飯這些活兒全是我們家老四的，你說我要是不去，等著這女人欺負到咱頭上？”
趙老太的思想比李老太還保守，聽著呂晶的做派，就生氣了起來。
“也是你心善，換了我，我保準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家裏的老大！”
李老太沒說話，就只是嘆氣，她本來還給自己大孫子準備了一籃子雞蛋呢！這會兒啥也用不著準備，拿著破布條子去就成了。
鎮上，呂晶躺在家裏的床上，問李樹強。
“你媽呢？早上我還看見了？怎麽這會兒人就不見了？樹強，你少讓你媽出去找人玩，你瞧瞧她說的那些話，哪些不是被人當成了笑話聽！”
李樹強是知道李老太回家的，他看著躺在床上因為剛生完孩子略顯虛弱的呂晶，默默的把想為他媽說話的心思壓了下去，至於閨女，李樹強勉強的扯扯嘴角，也提不起興趣。
他連兒子的名字都想好了，臨到頭生下來，卻是個丫頭片子！雖說丫頭也沒什麽不好，可是比起兒子，那可差遠了。
呂晶看著李樹強那點都寫在臉上的小心思，“哼”了一聲：“你瞧瞧你們老李家的人，一個個那麽稀罕兒子的樣兒，咋？你們家是有皇位繼承還是咋的？”
李樹強小聲說了一句：“沒兒子不就絕後了嗎！”
恰巧這話被呂晶聽見，呂晶也懶得搭理，直接拿起旁邊的麥乳精就喝了起來。
喝了兩口，覺得這味兒不對勁。
“樹強？你嘗嘗？麥乳精啥時候這味兒了？”
李樹強聞言過去喝了一口，砸吧砸吧嘴：“味兒太淡了，而且有股子說不上來的怪味兒！”
呂晶看了一眼李樹強，拿起自己身旁的麥乳精罐子看了起來，不看不要緊，這一看，可了不得。
“李樹強！這麥乳精過期了！咋還拿出來了！這個我不是前兩天說扔出去嗎！咋還給孩子吃了？”
李樹強看著這麥乳精，就知道是他娘幹的好事兒，他當時都說了，過期了不能吃了，得扔出去，咋又給放回來了！
正不知道咋好的時候，李老太回來了，李樹強看見他媽，就抱怨了起來。
“媽！我不是讓你把這個扔了嗎？你咋又拿回來了？還給呂晶和孩子吃了？”
李老太理不直氣也壯：“咋了？那麽好的個麥乳精說扔就扔？你們家過的啥什麽日子？嗯？外頭那麽多人連飯都吃不上，就你們倆嬌貴？”
李樹強深吸一口氣：“媽，我不是這個意思，這吃了過期東西容易出事兒的，到時候再去醫院，那不是又得花錢嗎？”
李老太一副你說什麽我都不聽的姿態：“我吃了那麽多要扔的東西，我這不也好好的嗎？我看你是城裏待慣了，都忘了自己是個農村人了！忘本了啊！”
“行了，媽，我也不和你爭了，這麥乳精我們也不扔，但是誰也不能吃！萬一吃壞了肚子咋整？”
李老太沒搭李樹強的話，徑自去廚房煮了一碗絲瓜湯，然後端到呂晶枕頭旁，轉身就走了。
呂晶聞著絲瓜湯的味兒，又喝了兩口，不滿意的說了一句：“這放的油也太少了！”
李樹強看著那碗絲瓜湯，又看看廚房的老娘和躺在床上的媳婦兒，他腳底一抹油，就出門了。
“莊子昨天叫我今天出去耍，我去看看，你和媽在家別鬧不愉快啊！”
說著，李樹強就像是逃避什麽一樣的飛快出門去了。
留下呂晶和李老太互相看不順眼。
李老太在鎮上過的不如意，也沒人知道，倒是遠嫁的大姑姐回了娘家。
“爹！爹！是俺！淑蕓！”
李老爹坐在門口抽著大煙袋，看見遠處一個身上臟兮兮又帶了兩個小孩兒的女人叫自己爹，疑惑的站起了身。
等著女人走到眼前，李老爹這才認出來這是李淑雲。
“淑雲啊？你咋？你咋這模樣了？”
李淑雲看著他爹，就忍不住的先哭：“俺婆家那邊兒大旱，村裏的人餓死了一半，剩下的也快餓的不行了，我聽他們說咱們家這邊兒糧食收成還行……就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。”
說著話，李淑雲就已經要立不住的樣兒，給李老爹嚇的，急忙找點紅糖，沖一碗水遞了過去。
“快喝了，一會兒再說，不著急。”
咕嘟咕嘟兩大口喝下去，李淑雲這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一樣，看著李老爹拿紅糖的櫃子，眼睛都挪不開了。
高個子的小男孩扯了扯李淑雲的衣角：“娘，俺也想喝……”
旁邊的小男孩雖然沒說話，但是眼睛也看向了李淑雲，李淑雲嘆口氣，看著她爹。
李老爹沈默了一下，這回不僅泡了兩碗紅糖水，還把昨天晚上煮的苞米拿出來了三根。
“咱家東西也不多，你先湊合著吃吧。”
李淑雲含糊不清的點頭說話：“嗯，知道了，爹。”
就一會會兒的功夫，李淑雲和兩個孩子就啃完了苞米，然後眼巴巴的看著李老爹。
李老爹嘆口氣，磕了磕自己的煙袋：“你們是打算今兒吃完飯回去，還是過幾天回去？”
李淑雲抿抿嘴，小聲說了一句：“我尋思著，我過兩天就回去，這兩孩子先在這兒住著，我看南方他們不也是住在咱家嗎？”
李老爹看著女兒和兩個孩子那瘦成皮包骨頭的樣兒，也有些不忍心：“算了，這事兒我也做不了主，等著你媽回來再商量這事兒吧。”
說著，李老爹就出去找南方，讓他去成桃和陳娟那兒叫人過來吃晚飯。
晚上，陳娟看著這個快十年沒見面的大姑姐，總覺得有些陌生，又看了看那兩個孩子，更是覺得這人有問題，咋教出來的孩子都不知道喊人的。
李老爹看著低頭使勁兒往自己嘴裏扒拉飯的李淑雲，敲敲桌子：“淑雲今兒回來，想把倆孩子放咱們家養著，我和你媽屋裏養了南方他們，再來兩個大小子，養不開，你看看你們兩家誰要養這倆孩子的？”
成桃和陳娟聽著這話，瞳孔都立了起來。
“爹，你也知道，立國這馬上就準備結婚了，我哪有心思管別人的兒子，我自家三個兒子都快養不起了，哪養的起別人家的兒子。”
陳娟一看成桃把自家摘出去，立馬也說話了。
“我們家也養不了啊，我們家現在五個孩子呢！咋養？這兩兄弟來我們家住的地方都沒有。”
李淑雲也是略微了解老李家的情況，聽著陳娟這話，就不樂意了。
“你連外人的孩子都養，養我們家的孩子咋了？那個叫什麽小荷的和你有什麽關系？你要是養好了我兒子，等以後他們長大了，也能給你養老。”
陳娟扯著嘴角：“大可不必，我有自己的兒子，我兒子可姓李！”
一句話，把李淑雲的後話堵的死死的，是了，自己的兒子又不姓李，人家憑什麽給自己養，只是他們不養，自己再去找誰啊！
自己好好兩個兒子，難不成要餓死！
這麽想著，李淑雲是越想越難過，越想越傷心，最後在飯桌上直接就哭了出來。
這一下子，直接把吃飯的都膈應的夠嗆。
李淑雲帶過來的那兩個小男孩，大一點的抿著小嘴唇，去扶他媽：“媽，別哭了，我們哪兒也不去，就和你在一塊兒，和你一起回家！”
摸著大兒子的頭，李淑雲哭夠了，也就不哭了，平靜的吃完飯，然後去收拾桌子。
成桃雖說和陳娟也不對付，但是這時候，她覺得自己和陳娟還是有話題的，剛想湊過來，就看見陳娟身子一撇，扭頭看著自己：“咋？你也想讓我們家幫你養兒子？”
成桃瞬間也不想和陳娟說話了，這人的嘴，就不值當她主動說話。
至於李淑雲，這會兒正在李老爹那哭著多要點糧食，就算是養不了自己的兒子，多要點糧食回去，那也成啊？總比餓死強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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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家戶戶的苞米收完，李老太從鎮子上回來了。
肉眼可見的憔悴。
“哎喲！你不是去鎮上享福去了嗎？咋這就回來了？都帶回來啥好東西了？也讓我們見見世面，開開眼界啊！”
李老太扯著脖子：“那是，鎮上的日子比咱們村裏好過多了，像我兒媳婦兒家，天天喝麥乳精補身子呢！你們知道麥乳精是個什麽味兒嗎？那叫一個好喝！”
趙老太看著她那樣兒，就不信這話，只是李老太吹牛罷了，村裏誰不吹牛的？
等著門口圍著的人都走了，趙老太跟著進了老李家。
“你兒媳婦兒生了？你這就回來了？”
李老太嘆口氣：“可不是生了嘛！剛生了三天，我趁著今兒回來收拾收拾布條子，好給她閨女當尿布。”
趙老太皺著眉：“咋？生了個丫頭片子？那你還伺候啥？”
李老太臉色不是很好：“我倒是想撂挑子不幹了，你是不知道我那個兒媳婦兒有多能折騰人，晚上大半夜的就要吃小餛飩，還得是肉餡的，吃不著就要鬧，偏偏老四那個沒出息的還慣著她，我才知道，他們家做飯這些活兒全是我們家老四的，你說我要是不去，等著這女人欺負到咱頭上？”
趙老太的思想比李老太還保守，聽著呂晶的做派，就生氣了起來。
“也是你心善，換了我，我保準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家裏的老大！”
李老太沒說話，就只是嘆氣，她本來還給自己大孫子準備了一籃子雞蛋呢！這會兒啥也用不著準備，拿著破布條子去就成了。
鎮上，呂晶躺在家裏的床上，問李樹強。
“你媽呢？早上我還看見了？怎麽這會兒人就不見了？樹強，你少讓你媽出去找人玩，你瞧瞧她說的那些話，哪些不是被人當成了笑話聽！”
李樹強是知道李老太回家的，他看著躺在床上因為剛生完孩子略顯虛弱的呂晶，默默的把想為他媽說話的心思壓了下去，至於閨女，李樹強勉強的扯扯嘴角，也提不起興趣。
他連兒子的名字都想好了，臨到頭生下來，卻是個丫頭片子！雖說丫頭也沒什麽不好，可是比起兒子，那可差遠了。
呂晶看著李樹強那點都寫在臉上的小心思，“哼”了一聲：“你瞧瞧你們老李家的人，一個個那麽稀罕兒子的樣兒，咋？你們家是有皇位繼承還是咋的？”
李樹強小聲說了一句：“沒兒子不就絕後了嗎！”
恰巧這話被呂晶聽見，呂晶也懶得搭理，直接拿起旁邊的麥乳精就喝了起來。
喝了兩口，覺得這味兒不對勁。
“樹強？你嘗嘗？麥乳精啥時候這味兒了？”
李樹強聞言過去喝了一口，砸吧砸吧嘴：“味兒太淡了，而且有股子說不上來的怪味兒！”
呂晶看了一眼李樹強，拿起自己身旁的麥乳精罐子看了起來，不看不要緊，這一看，可了不得。
“李樹強！這麥乳精過期了！咋還拿出來了！這個我不是前兩天說扔出去嗎！咋還給孩子吃了？”
李樹強看著這麥乳精，就知道是他娘幹的好事兒，他當時都說了，過期了不能吃了，得扔出去，咋又給放回來了！
正不知道咋好的時候，李老太回來了，李樹強看見他媽，就抱怨了起來。
“媽！我不是讓你把這個扔了嗎？你咋又拿回來了？還給呂晶和孩子吃了？”
李老太理不直氣也壯：“咋了？那麽好的個麥乳精說扔就扔？你們家過的啥什麽日子？嗯？外頭那麽多人連飯都吃不上，就你們倆嬌貴？”
李樹強深吸一口氣：“媽，我不是這個意思，這吃了過期東西容易出事兒的，到時候再去醫院，那不是又得花錢嗎？”
李老太一副你說什麽我都不聽的姿態：“我吃了那麽多要扔的東西，我這不也好好的嗎？我看你是城裏待慣了，都忘了自己是個農村人了！忘本了啊！”
“行了，媽，我也不和你爭了，這麥乳精我們也不扔，但是誰也不能吃！萬一吃壞了肚子咋整？”
李老太沒搭李樹強的話，徑自去廚房煮了一碗絲瓜湯，然後端到呂晶枕頭旁，轉身就走了。
呂晶聞著絲瓜湯的味兒，又喝了兩口，不滿意的說了一句：“這放的油也太少了！”
李樹強看著那碗絲瓜湯，又看看廚房的老娘和躺在床上的媳婦兒，他腳底一抹油，就出門了。
“莊子昨天叫我今天出去耍，我去看看，你和媽在家別鬧不愉快啊！”
說著，李樹強就像是逃避什麽一樣的飛快出門去了。
留下呂晶和李老太互相看不順眼。
李老太在鎮上過的不如意，也沒人知道，倒是遠嫁的大姑姐回了娘家。
“爹！爹！是俺！淑蕓！”
李老爹坐在門口抽著大煙袋，看見遠處一個身上臟兮兮又帶了兩個小孩兒的女人叫自己爹，疑惑的站起了身。
等著女人走到眼前，李老爹這才認出來這是李淑雲。
“淑雲啊？你咋？你咋這模樣了？”
李淑雲看著他爹，就忍不住的先哭：“俺婆家那邊兒大旱，村裏的人餓死了一半，剩下的也快餓的不行了，我聽他們說咱們家這邊兒糧食收成還行……就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。”
說著話，李淑雲就已經要立不住的樣兒，給李老爹嚇的，急忙找點紅糖，沖一碗水遞了過去。
“快喝了，一會兒再說，不著急。”
咕嘟咕嘟兩大口喝下去，李淑雲這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一樣，看著李老爹拿紅糖的櫃子，眼睛都挪不開了。
高個子的小男孩扯了扯李淑雲的衣角：“娘，俺也想喝……”
旁邊的小男孩雖然沒說話，但是眼睛也看向了李淑雲，李淑雲嘆口氣，看著她爹。
李老爹沈默了一下，這回不僅泡了兩碗紅糖水，還把昨天晚上煮的苞米拿出來了三根。
“咱家東西也不多，你先湊合著吃吧。”
李淑雲含糊不清的點頭說話：“嗯，知道了，爹。”
就一會會兒的功夫，李淑雲和兩個孩子就啃完了苞米，然後眼巴巴的看著李老爹。
李老爹嘆口氣，磕了磕自己的煙袋：“你們是打算今兒吃完飯回去，還是過幾天回去？”
李淑雲抿抿嘴，小聲說了一句：“我尋思著，我過兩天就回去，這兩孩子先在這兒住著，我看南方他們不也是住在咱家嗎？”
李老爹看著女兒和兩個孩子那瘦成皮包骨頭的樣兒，也有些不忍心：“算了，這事兒我也做不了主，等著你媽回來再商量這事兒吧。”
說著，李老爹就出去找南方，讓他去成桃和陳娟那兒叫人過來吃晚飯。
晚上，陳娟看著這個快十年沒見面的大姑姐，總覺得有些陌生，又看了看那兩個孩子，更是覺得這人有問題，咋教出來的孩子都不知道喊人的。
李老爹看著低頭使勁兒往自己嘴裏扒拉飯的李淑雲，敲敲桌子：“淑雲今兒回來，想把倆孩子放咱們家養著，我和你媽屋裏養了南方他們，再來兩個大小子，養不開，你看看你們兩家誰要養這倆孩子的？”
成桃和陳娟聽著這話，瞳孔都立了起來。
“爹，你也知道，立國這馬上就準備結婚了，我哪有心思管別人的兒子，我自家三個兒子都快養不起了，哪養的起別人家的兒子。”
陳娟一看成桃把自家摘出去，立馬也說話了。
“我們家也養不了啊，我們家現在五個孩子呢！咋養？這兩兄弟來我們家住的地方都沒有。”
李淑雲也是略微了解老李家的情況，聽著陳娟這話，就不樂意了。
“你連外人的孩子都養，養我們家的孩子咋了？那個叫什麽小荷的和你有什麽關系？你要是養好了我兒子，等以後他們長大了，也能給你養老。”
陳娟扯著嘴角：“大可不必，我有自己的兒子，我兒子可姓李！”
一句話，把李淑雲的後話堵的死死的，是了，自己的兒子又不姓李，人家憑什麽給自己養，只是他們不養，自己再去找誰啊！
自己好好兩個兒子，難不成要餓死！
這麽想著，李淑雲是越想越難過，越想越傷心，最後在飯桌上直接就哭了出來。
這一下子，直接把吃飯的都膈應的夠嗆。
李淑雲帶過來的那兩個小男孩，大一點的抿著小嘴唇，去扶他媽：“媽，別哭了，我們哪兒也不去，就和你在一塊兒，和你一起回家！”
摸著大兒子的頭，李淑雲哭夠了，也就不哭了，平靜的吃完飯，然後去收拾桌子。
成桃雖說和陳娟也不對付，但是這時候，她覺得自己和陳娟還是有話題的，剛想湊過來，就看見陳娟身子一撇，扭頭看著自己：“咋？你也想讓我們家幫你養兒子？”
成桃瞬間也不想和陳娟說話了，這人的嘴，就不值當她主動說話。
至於李淑雲，這會兒正在李老爹那哭著多要點糧食，就算是養不了自己的兒子，多要點糧食回去，那也成啊？總比餓死強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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